4.5 农劳比降速和加速度变化的周期性

第四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和经济学研究对象

4.5 农劳比降速和加速度变化的周期性

在图4.9中,中国农劳比降速h显示出某种周期性升降的规律。我们排除h过大幅度剧烈波动的1958至1963年并在图4.10中绘出h在其它年份的数据曲线。图4.10更为清楚地显示了h波动的周期性。在1970至2015年间,h先后在1978、1984、1993、2004和2013年升到周期高点,在1973、1982、1989、1999和2008年降到周期谷底,大约十年为一个周期。前面的图4.8已经展示了美国h的年度波动。就该图显示的1891-1970年状况看,美国h的波动似乎也有一定的周期性。不过,美国农劳比在1890年已经降低到43%,因此美国1891年开始的数据也许无法全面揭示农劳比降速的周期规律。无论如何,由于中美两国的数据有限,我们只能说,在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整个历史过程中,农劳比降速在其长期的抛物线变化趋势之上,也许还存在中期的周期升降现象。

此外,中国农劳比下降的加速度a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某种周期性。图4.11展示了中国a在1954至2015年之间的变化状况。与h相同,a在1958-1963年波动过于剧烈,因此我们在图4.12中排除这六个极端年份。如果不考虑由政府大力推动而后又主动退回的1978-1979年的农劳比加速度波动,则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中国a分别在1984、1993、2004和2013年升到周期顶点,在1985、1997、2008和2015年降到周期谷底,[1] 周期长度大约也是十年。当然,这样的周期变化是否能视为规律,还要经过更多的检验。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3。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3。

(由于某种未知原因,图4.11和4.12的年份未能显示。谨向读者表示抱歉)

注释:

[1] 4.12显示1989年也是a的低点。不过,图4.12似乎指示该低点可能由社会政治原因造成,而和a的周期性关联甚小。此外,由于图4.12的数据截止于2015年,因此,2015年是否a的新周期低点尚需观察。

4.4 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抛物线趋势

第四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和经济学研究对象

4.4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抛物线趋势

不过,比较图4.5和4.6的美国农劳比下降曲线和其趋势线,我们发现美国l在非农化大转型过程的初期下降很慢;转移中期下降很快;到转移后期,l下降又变得很慢,因此l应当是系统性地变速下降的。我们观察美国农劳比降速h。图4.7显示美国h从1800到2010年变化态势。[1] 这些以十年为一期的降速虽然可能掩盖了h的年度波动,但在一定程度上亦揭示了h长期变化趋势。显然这是一种抛物线趋势,h在转型初期很低,到转型中期提高,然后在后期又降低并最后趋向于零。图4.7同时表明十年一期的h在美国皆是正数,即以十年为时期单位计算,美国在最近210年间的每一时期都实现了农业劳动力转移。

图4.8显示了美国1890-1990年间h的年度变化。对照图4.7,1890-1990的100年主要应当是图4.7的美国农劳比下降全过程的后半部分。在这100年中,美国h的总趋势是降低,尤其从1970年起,h趋向于零。[2]


图4.7 非农化大转型过程中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抛物线特征

(美国:1810-2000年,逢十年份数据)

资料来源:参见图4.1。


图4.8 非农化大转型过程中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抛物线特征

(美国:1891-1990年,年度数据)

资料来源:参见图4.6。

我们用图4.9展示了中国农劳比在1952至2015年间的年度下降速度。图4.9中的趋势线清楚表明,中国h在这六十多年的线性变化总趋势是上升的。[3] 不过,中国农劳比降速曾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和六十年代初期出现大起大落的剧烈波动。它们严重干扰了h的基本趋势。我们在图4.10中排除这些干扰,因此更清楚地看到这个农劳比降速的提高趋势。[4] 这两个图说明中国在这六十年中应当处于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初期和中期阶段。如果农劳比降速的抛物线趋势成立的话,随着农业劳动力转移进程的延伸,中国农劳比降速在未来将逐渐降低。


图4.9 非农化大转型前期与中期中国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提高趋势:1953-2015年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3。


图4.10 非农化大转型前期与中期中国农劳比下降速度的提高趋势

1953-2015年(无1958-1963年)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3。

(由于某种未知原因,图4.9和4.10无法显示,谨向读者抱歉)

注释:

[1] 图4.7美国曲线的抛物线拟合方程为h = -0.0488t2 + 1.0942t – 0.8419,R2=0.617。

[2] 图4.8美国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为h = -0.0066t + 13.293,R2=0.257。

[3] 图4.9中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为h = 0.00241t ,R2=0.0103。

[4] 图4.10中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为h = 0.00251t ,R2=0.0974。从R2值可以发现,与图4.9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比较,排除1958-1963年后的拟合程度明显提高。


4.3 农劳比下降趋势

第四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和经济学研究对象

4.3 农劳比下降趋势

我们在第2章已经用图2.3揭示了中国农劳比的长期下降趋势。下面我们在图4.5中进一步用线性趋势线指出中美两国的农劳比下降趋势。毫无疑问,在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初期或者其它阶段,农劳比可能会短暂地上升,例如中国1959-1962年发生的情形,[1] 但它们完全不影响农劳比长期下降趋势的确定性。在图4.5中,美国曲线的线性拟合程度非常高,相关系数R2=0.98;中国曲线虽然有很大波折,但线性拟合程度依然很高,R2=0.83。[2] 由于图4.5展示的是美国曲线是其农劳比每十年的变化状况,为了更清楚地了解美国农劳比变化历史,我们用图4.6进一步展示了美国农劳比从1890到1990年100年间的年度变化。该图中的农劳比同样呈现强烈的下降趋势,其线性拟合程度亦非常高,R2=0.97。在一定程度上,尤其不考虑美国农劳比低于5%以后的年份时,[3] 美国农劳比的下降轨迹甚至可以视为一条直线,此时,我们可以把美国农劳比下降曲线在某种程度上视为匀速下降曲线。[4]


图4.5非农化大转型过程中的农劳比下降趋势

注:中国为1952-2010年的年度数据;美国为1800-2010年的逢十年份数据。

资料来源:参见图4.4。


图4.6 美国农劳比下降趋势,年度数据,1890-1990年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 5:美国总劳动力、农业劳动力、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和加速度,年度数据,1890-2015年。

注释:

[1] 美国可能也出现过类似情形。根据Lebergott的估计,美国农劳比在1800和1810年分别为83.63%和83.95%,农劳比在这十年上升。参见Lebergott, 1984, p. 64.

[2] 图4.5内中国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为l=-0.7749t+1600.1,R2=0.8266;美国曲线的线性拟合方程为l =-0.4091t + 814.61,R2=0.979。

[3] 如果考虑农劳比低于5%以后的时间,那么,由于农劳比从5%降低到比如1%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农劳比下降曲线应当变为一条具有右侧长尾的曲线。更重要的是,农劳比低于5%以后,农劳比的继续降低速度将很慢,降速对整个经济的影响亦很小。因此,我们在图4.6仅仅显示到1990年的状况。

[4] l匀速下降的经济学含义是每个很短时期的降速相等。假如l在农业社会末期和后农业社会初期分别为80%和0%,设两社会之间的过渡阶段为160年,则在某种特殊定义的”均衡”过渡路径上,h1= h2=……= h160=0.5%, a2= a3=……= a160=0。

4.2 农业劳动力总量变化的抛物线趋势

第四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和经济学研究对象

4.2 农业劳动力总量变化的抛物线趋势

在大体了解中国和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的主要趋势和数量的基础上,我们提出考虑农业劳动力转移的若干特征。这里,我们不考虑农业劳动力转移和例如资本积累、产出增加、工资提高、结构变化、制度变迁等经济现象的关系,而仅仅考虑农业劳动力转移本身的时间特征。

一个国家甚至全人类在非农化大转型中,农业劳动力总量应当先上升后下降。因此,农业劳动力在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可能有一个全局最大值和若干局部最大值,其初始值和终点值可能是局部最小值或全局最小值。如果不考虑局部极值,则农业劳动力的”理想轨迹”在时间坐标上应当类似抛物线或者对数抛物线。图4.4显示了中国和美国农业劳动力在其各自的有系统数据的农业劳动力转移历史过程中的变化状况,其中细线是拟合的抛物线。[1] 可以看出,美国2010年的农业劳动力只是略多于1800年数量。同时,美国曲线的抛物线拟合程度很高,相关系数R2=0.83。不过,美国的十年一期数据曲线完全可能掩盖美国农业劳动力在十年内的某些剧烈波动,因此和同图的中国曲线不能以同一个标准对待。中国曲线虽然存在许多次上下波动,其抛物线趋势依然十分明显,相关系数R2=0.88,甚至超过了美国的曲线。该图亦显示中国的抛物线趋势比美国更为陡峭,说明各国的农业劳动力总量变化在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中虽然具有共同的抛物线特征,但抛物线的具体性质却各有不同。


图 4.4 非农化大转型过程中农业劳动力总量变化的抛物线特征

注:中国为1952-2010年的年度数据;美国为1800-2010年的逢十年份数据。纵轴刻度是两国各自以农业劳动力最大值为1的农业劳动力总量。中国农业劳动力最大值是1991年的39,098万,美国是1907年的1,149万。本图内美国曲线最高年份是1910年。

资料来源:中国:参见数据附录2:中国总劳动力、总就业、三产业就业、非农就业、失业和失业率,1952-2015年;美国:参见图4.1。

注释:

[1] 4.4内中国曲线的拟合方程是LA=-0.0003t2+1.0514t-1048.7R2=0.8823;美国曲线的拟合方程是LA=-7E0.5t2 +0.2769t-263.38R2=0.8306,其中t表示时间。

4.1 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历史

第四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和经济学研究对象

4.1 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历史

在上一章提出的度量指标和标准数据的基础上,本章试图缕陈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基本定量特征。依据这些特征,本章进一步试图提出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经济学问题和研究对象。但是,由于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特征只有通过长期数据才可能明确且稳定地揭示出来,由于我们仅仅掌握若干国家而非全世界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长期数据,因此本章只能根据若干国家的历史资料总结农业劳动力转移特征。具体地说,本章仅仅依据中国与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历史过程来勾勒农业劳动力转移的一般特征。选择中国的理由如前所述。选择美国的理由则是因为美国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已经完成,同时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数据的时间跨度长,数据容易获得和理解。

本节简略介绍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在世界各国中,美国属于最早开始人口普查并制度性地公布统计资料的国家。不过,由于美国早期人口普查的目的是确定选民和选区,[1] 没有劳动力调查项目,所以美国早期的劳动统计出自后来的美国学者依据当时的人口普查和其它资料而做出的研究,而非当时的普查数据。根据这些研究而编制的美国劳动力的长期和系统数据始于1800年。但是,由于美国在逢十年份从事人口普查,因此在1890年以前,美国劳动力数据只有和人口普查相对应的逢十年份数据,1890年以后才有年度数据。[2] 根据美国学者的研究,美国1800年的农业劳动力总数不到130万,后来逐渐增加到1910年的1,130万,接着在1907年达到最大值1149万,然后开始下降,1950年降低到716万,2000年降到246万,2010年再降到221万。[3] 图4.1显示了美国农业劳动力数量在1800到2010的210年间先上升再下降的趋势。这一趋势和中国农业劳动力数量在1952到2015的63年间表现出来的趋势完全一致。因此,我们可以想象农业劳动力数量在整个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先上升再下降的抛物线趋势也许是一个普遍性的规律。


图4.1美国农业劳动力总量,1800-2010年

注:逢十年份数据。按照Weir的研究,美国农业劳动力的最大值是1907年的1,149.3万。参见Weir,1992。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4:美国总劳动力、农业劳动力、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和加速度,逢十年份数据, 1800-2010年。

    我们进一步用农劳比指标观察美国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见图4.2。美国1800年的农劳比为74%,[4] 1900年降低到36%,2000年更降低到很低的1.73%,后来继续降低到2010年的1.43%。毫无疑问,十年一期的数据掩盖了十年内的年度波动。如果不考虑这一点,美国的逢十年份数据显示美国农劳比在1800年开始的210年间以相当平稳的方式不间断地下降,不但没有出现反复,而且波动也不强烈。但美国的下降速度比中国慢得多。例如,从1800年的74%到1900年的38%,美国用了整整100年时间。中国农劳比从1952年的84%下降到2010年的36%仅仅用了不足60年。


图4.2 美国农劳比,1800-2010年

注:逢十年份的数据。

资料来源:参见图4.1

    最后,我们利用美国的数据计算它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规模。和计算中国的农业劳动力转移一样,我们也假设美国农业劳动力等于其总劳动力的自然增长率,因此我们得到的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应当也是最小可能的数量,所以我们应当不会高估美国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趋势。图4.3的曲线表示美国从1800年起每十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由于美国数据涵盖的历史长,包括了人类对工业化和非农化尚无意识的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早期过程,因此美国的数据可以部分地揭示人类开始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最初状况。图4.3显示,根据美国学者较有共识的数据,在十九世纪第一个十年,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的总规模不到5万人,平均每年不到5000人;在第二个十年内平均每年甚至不到4000人,但接着很快增加。如果不考虑时升时降的波动,则从1850年起,美国每十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超过100万。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美国农业劳动力基本转出农业、依然从事农业的劳动力不超过300万、其占总劳动力比重不大于2%为止。


图4.3 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1810-2010年

注:每十年转移量。

资料来源:参见图4.1

我们总结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数量并加总列在表4.1中。表4.1把美国210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按公元纪年方式简单地分为三个时期,即十九世纪、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在十九世纪的一百年中,美国每年大约净转出5万农业劳动力。进入二十世纪,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显著加速,每年转移量近22万,该世纪总共转移农业劳动力近2200万,占美国210年总共转移农业劳动力的80%。随着美国农业劳动力绝对量的大幅度减少,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美国每年转出农业劳动力数量亦大大下降并降到十九世纪的平均水平。就整个210年来说,美国总共转移出农业的劳动力达2700万,平均每年转移13万。在绝对数上,美国农业劳动力转移规模无法和中国相提并论。但在相对数上,美国到2010年为止总共转移出的农业劳动力至少是2010年美国依然从事农业的劳动力的12倍。与此相比,在有数据的时期内,中国从1953到2015年转移出农业的劳动力虽然至少高达3.4亿,但它仅仅是中国2015年依然从事农业的劳动力的1.5倍。因此,在二十一世纪的前半叶,中国依然面临严重的农业劳动力转移任务。

表4.1 美国农业劳动力最低转移规模,1800-2010年

                                                                                                          单位:万人

时期 年数 平均每年转移 总转移量 是2010年农业劳动力倍数(%)
1800-1900年 100 5 483 2.2
1900-2000年 100 22 2,162 9.8
2000-2010年 10 5 45 0.2
1800-2010年 210 13 2,691 12.2

资料来源:参见图4.1。

注释:

[1] 美国今天的人口普查主要目的依然如此。

[2] 美国学者和政府部门提供的各类就业、失业和农业劳动力历史统计数据参见Carter, etc., eds., 2006, vol.2.

[3] 美国存在大量合法与非法的外籍或不明国籍的农业劳动力。例如在1994-95财政年度,美国籍农业劳动力占美国农业劳动力总数不足三分之一,没有合法身份与身份不明的农业劳动力则占到39%(Mines and Steirman, 2010)。本文使用的美国官方或学术界公认的统计资料不包括这些无合法身份与身份不明的劳动力,但包括合法且长期居住在美国的外籍劳动力。

[4] 本书使用的美国早期数据是Weiss的估计结果。Lebergott 提供了另一组估计数据。按照他的数据,美国1800年的农劳比为83.6%1900年为40.4%。不过,编辑美国200年历史统计的Carter等人建议优先使用Weiss的数据。参见Weiss, 1992, 1993; Lebergott, 1984, Carter etc., eds., 2006, vol. 2, p. 2-110 to 2-111.

3.8 农业劳动力转移标准数据

第三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度量指标和标准数据

3.8 农业劳动力转移标准数据

前面诸节在提出和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研究指标的同时,指出了相应数据的原始资料获得途径和计算方式,因此事实上回答了标准数据的问题。本节将以中国为例,总结一下这些指标的标准数据推导和计算方法。

本章提出的指标是农劳比l, 农劳比降低速度h,农劳比降低加速度a,农业劳动力转移率h*和农业劳动力最低转移量H,其中h*=h。所有这四个指标都是由总劳动L和农业劳动力LA推演出的,即

        lt=LAt/Lt

    ht,t+1=-(lt+1lt)=-Δlt,t+1

    at,t+1; t+1,t+2=ht+1,t+2ht,t+1ht,t+1;t+1,t+2

        Ht,t+1 =ht,t+1Lt+1

因此,只要我们获得LLA的标准数据,我们就能够推导和计算出所有这些农业劳动力转移指标的标准数据。我们暂且把各国政府发布的统计数据视为标准数据。部分国家发布LLA统计数据,例如美国。我们可以利用这两个数据系列计算出l并进一步计算出haH。部分国家不直接发布LLA数据,但发布其它劳动统计数据,经由这些数据,我们常常可以逻辑地推导出无歧义且唯一的LLA数据,所以同样可以计算出lhaH的标准数据。以中国为例。中国发布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的就业数据L1L2L3与就业总量E及失业数据U,并且定义第一产业为农业,因此,我们可以得到下述公式:

        LA=L1

        L=E+U

并相应地获得LLA系列数据从而计算出lhaH的标准数据。下面的表3.3以中国2010-2012年的情形为例,具体说明这四个指标的标准数据获得和计算方式。中国自19532015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标准数据见书末的数据附录3″中国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转移量和转移加速度,1952-2015。书末同时列出美国的相应数据,见数据附录 4″美国总劳动力、农业劳动力、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和加速度,逢十年份数据, 1800-2010和数据附录 5″美国总劳动力、农业劳动力、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和加速度,年度数据, 1890-2015

表3.3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指标的标准数据,以2010-2012年为例

指标 农业劳动力 农劳比 农业劳动力转移
就业 失业 总劳动 速度 数量 加速度
符号 E U LA L l h H a
数据来源 原始 原始 原始 计算 计算 计算 计算 计算
计算方法 E+U LA/L -(lt+1-lt) hL ht+1-ht
单位 万人 万人 万人 万人 % % 万人 %
2010 76105 908 27931 77013 36.27
2011 76420 922 26594 77342 34.38 1.88 1,455.85
2012 76704 917 25773 77621 33.20 1.18 916.93 -0.70

注:表中列出的计算数据有四舍五入。

资料来源:参见数据附录2:中国总劳动力、总就业、三产业就业、非农就业、失业和失业率,1952-2015年;数据附录3:中国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转移量和转移加速度,1952-2015年。


3.7 农劳比降速和非农比升速

第三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度量指标和标准数据

3.7 农劳比降速和非农比升速

人类大历史中的非农化转型既能够用农劳比下降也能够用非农比上升来描述。考虑到非农比在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中呈上升趋势,我们从(3.6)出发定义在时段(t, t+1) 属于t内非农比升速hNt,t+1如下:

 (3.22) hNt,t+1lNt+1lNtlNt,t+1,

t, t+1属于t。事实上,除了有关差分正负号和失业变化的考虑外,农劳比降速、非农比升速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是三个等价概念。我们先观察无失业状况。其时,由于lt+1=ltht,t+1, lNt+1=lNt+hNt,t+1, lt + lNt= lt+1+ lNt+1=1,我们得到ht,t+1hNt,t+1。失业的出现使问题变得复杂,农劳比降速和非农比升速之间有了失业造成的差别。我们考虑存在失业时的劳动力转出农业和劳动力转入非农业的区别。令AHU表示农业、非农业和失业,上标字母表示劳动力转出的来源、下标字母表示劳动力转入的去向,并注意t, t+1属于t,我们有

    (3.23)    Ht,t+1=(HAN; t,t+1– HNA; t,t+1)+(HAU; t,t+1– HUA; t,t+1)

    (3.24)    HN; t,t+1=( HAN; t,t+1– HNA; t,t+1)+(HUN; t,t+1– HNU; t,t+1)

即净转出农业的劳动力为农业净转入非农业和净转入失业的劳动力之和,净转入非农业的劳动力为从农业净转入和从失业净转入的劳动力之和。因此HHN的定义为

    (3.25)    (1+nt,t+1)LAt -LAt+1=(HAN; t,t+1– HNA; t,t+1)+(HAU; t,t+1– HUA; t,t+1)

    (3.26)    LNt+1-(1+nt,t+1)LNt = (HAN; t,t+1– HNA;t,t+1)+(HUN; t,t+1– HNU; t,t+1)

t, t+1属于t(3.25)(3.26)等号左侧相减为:

    (3.27)     [(1+nt,t+1)LAt -LAt+1]-[LNt+1-(1+nt,t+1)LNt]

=(1+nt,t+1)LAt + (1+nt,t+1)LNt – (LAt+1+LNt+1)

=(1+nt,t+1)E t – Et+1

=HEU; t,t+1

(3.25)(3.26)等号右侧相减则为:

(HAN;t,t+1-HNA; t,t+1)+(HAU; t,t+1– HUA; t,t+1)-[(HAN;t,t+1-HNA;t,t+1)+(HUN;t,t+1– HNU; t,t+1)]

=(HAU; t,t+1– HUA; t,t+1)- (HUN; t,t+1– HNU; t,t+1)

=(HAU; t,t+1+ HNU; t,t+1)- (HUAt,t+1+ HUN; t,t+1)

 =HEU; t,t+1

t, t+1属于t。注意(HAU; t,t+1+ HNU; t,t+1)(HUA; t,t+1+ HUN; t,t+1)分别是从农业和非农业转入失业与从失业转入农业和非农业之和,因此HEU代表从就业净转入失业的劳动力。把HHN代入(3.27)得到

    (3.28) Ht,t+1-HNt,t+1= HEU;t,t+1

    Lt+1去除(3.28)得到

    (3.29) ht,t+1hNt,t+1=hEU; t,t+1

其中

    (3.30) hEU; t,t+1= HEU; t,t+1/L t+1

t, t+1属于thEU;t,t+1为在(t, t+1)时段内从就业净转入失业的劳动力与总劳动之比,我们将它称为该时段的转移失业率。显然,一个时段的农劳比降速和非农比升速之差取决于转移失业率。如果劳动力不在就业和失业之间转移,转移失业率hEU=0,农劳比降速将与非农比升速相等;否则的话,它们的差便等于转移失业率。

我们观察中国的农劳比降速、非农比升速和转移失业率的关系。首先我们考虑hEU的计算方式。计算hEU的困难源自计算HEU的困难。由于HAUHNUHUAHUN不是统计学上的可观察量,我们不能直接利用(3.27)计算HEU,而必须寻找其它可观察变量替换它们。把(3.27)改写为

         [(1+nt,t+1)LAt +(1+nt,t+1)LNt]-[LAt+1+LNt+1]

         =HEU; t,t+1


    (3.31) Ent+1-Et+1=HEU; t,t+1

t, t+1属于t。其中En为按总劳动的自然增长率n增长的总就业。如此增长的总就业和实际总就业的差便是在就业和失业之间转移的劳动,这就是(3.31)的经济学含义。

由于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EU数据,E+U=L,所以En从而HEUhEU的数据可以唯一且无歧义地计算出来。中国公布的失业统计数据从1978年开始。我们把所计算的中国19782010年的农劳比降速、非农比升速和转移失业率列在表3.2。该表显示了这三个变量数据的关系。可以看出,在表3.2包括的33年中,转移失业率仅仅在1999年等于0,在其余32年中不是大于0就是小于0,也就是说,在绝大多数年份里,劳动力在就业和失业之间的双向转移在数量上不会互相抵消。在中国,由于官方的城镇失业仅仅涵盖拥有非农业户口的失业者,农业劳动力即使转移到城镇后失业、或在一段时间就业后失业,他们也不被官方承认为城镇失业更不被统计为失业,所以中国劳动力在就业和失业之间的转移完全是非农就业和失业之间的转移,与农业劳动力转移无关。就此而言,非农比升速在中国不能完全反映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尤其不能反映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短期动态。农劳比降速在这里更为适当。其他国家的情形可能不同。例如托达罗分析的肯尼亚,在那里,由于乡城迁移者被计入城镇人口并也计入失业(如果他们在城镇没有获得就业的话),政府减少城镇失业的某项政策将诱使更多乡村劳动力迁入城镇,城镇失业更为严重。因此,在这些农业劳动力能够在就业和失业之间转移的国家中,非农比升速也许更适当。

3.2 中国农劳比降速、非农比升速和转移失业率,1978-2010

%

农劳比降速h

非农比升速hN

转移失业率hEU

验算

1978

4.90

3.60

1.30

0.00

1979

0.76

0.70

0.06

0.00

1980

0.97

1.07

-0.10

0.00

1981

0.46

0.72

-0.27

0.00

1982

-0.14

0.02

-0.16

0.00

1983

0.87

1.12

-0.25

0.00

1984

2.96

3.05

-0.09

0.00

1985

1.61

1.62

-0.01

0.00

1986

1.49

1.45

0.04

0.00

1987

0.96

0.95

0.01

0.00

1988

0.64

0.62

0.02

0.00

1989

-0.61

-0.75

0.14

0.00

1990

-0.10

-0.01

-0.09

0.00

1991

0.37

0.42

-0.05

0.00

1992

1.20

1.19

0.01

0.00

1993

2.13

2.05

0.08

0.00

1994

2.13

2.05

0.08

0.00

1995

2.11

2.06

0.06

0.00

1996

1.71

1.67

0.04

0.00

1997

0.61

0.58

0.02

0.00

1998

0.09

0.11

-0.02

0.00

1999

-0.30

-0.30

0.00

0.00

2000

0.11

0.09

0.02

0.00

2001

0.05

-0.05

0.11

0.00

2002

0.06

-0.06

0.11

0.00

2003

0.91

0.87

0.03

0.00

2004

2.19

2.16

0.03

0.00

2005

2.08

2.07

0.01

0.00

2006

2.18

2.17

0.01

0.00

2007

1.77

1.80

-0.03

0.00

2008

1.21

1.15

0.07

0.00

2009

1.50

1.46

0.04

0.00

2010

1.38

1.40

-0.02

0.00

注:验算公式为:农劳比降速非农比升速转移失业率=0。表列数据有四舍五入。

资料来源:农劳比升速:数据附录 3:中国农劳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转移量和转移加速度,1952-2015年;非农比升速、转移失业率的计算数据参见:数据附录2:中国总劳动力、总就业、三产业就业、非农就业、失业和失业率,1952-2015


3.6 农业劳动力转移量

第三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度量指标和标准数据

3.6 农业劳动力转移量

在前面的第2章中,我们已经频繁使用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概念和数据。在本章(3.16)式中,我们甚至使用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定义了农业劳动力转移率。然而,我们还没有严格定义转移量。本节将完成这一工作。回到(3.16)式并求出转移量H,我们有

(3.18)    Ht,t+1 =h*t,t+1Lt+1

= ht,t+1Lt+1

(3.18)式不是(3.16)式的同义反复,因为(3.16)式中的h*是未知数,而(3.18)中的h*已经通过(3.17)式由已知的h确定为已知数。(3.18)指出一定时段内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是该时段农劳比降速和时段末总劳动的乘积,由于h和L都可以通过统计资料唯一地计算出来且计算结果无歧义,所以,有关H的统计数据也是唯一和无歧义的。事实上,本书第2章表2.7和图2.7分别显示的中国农业劳动力转移量都是根据(3.18)计算出来的。

在证明h*与h等价的(3.17)式中,我们可以发现H的另一个定义:[1]

(3.19)    Ht,t+1 =(1+nt,t+1)LAt – Lt+1

= LAt+nt,t+1LAt – LAt+1

= LAt – LAt+1 + nt,t+1LAt

=(1+nt,t+1)LAt – (1+ gLAt,t+1)LAt

=(nt,t+1 gLAt,t+1)LAt

(3.19)的第一个等式源自(3.17)。(3.19)中的gLAt,t+1表示统计的农业劳动力在时段(t, t+1)属于t内的增长率,

(3.20)    gLAt,t+1= (LAt+1-LAt )/LAt

t, t+1属于tgLA=属于(-1, 1)。(3.19)指出,在时段(t, t+1) 属于t内从农业净转出的劳动力数量即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等于t时点农业劳动力与按照总劳动力增长率计算的农业劳动力在(t, t+1)时段的增量之和减去t+1时点的农业劳动力;或者换一个等价的说法,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等于两时点的农业劳动力之差加上农业劳动力在该两时点之间的增量,其中增量的比率由总劳动增长率决定;或者说一时段内的转移量等于该时段内总劳动和农业就业的统计增长率之差与时段初农业就业量之积。因此,H表示农业劳动力和总劳动力的自然增长率相等时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也就是我们在第2章中以农业劳动力和总劳动力的”自然”增长率相等为假设前提时计算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即最低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由于农业劳动力在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大多数国家公布关于L的统计资料。[2] 利用它们,我们可以通过(3.19)得到唯一且无歧义的n数据,所以H数据亦可以唯一且无歧义地计算出来。不过,从(3.17)知,(3.19)与(3.18)两者定义的转移量都源自于农劳比降速定义,因此两者等价,在内涵和外延上都完全一致,计算出来的转移量数据也完全相同。由于(3.18)式更为简单,我们往往称(3.18)式为计算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的快捷公式。[3]

本节在引入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概念的时候曾提到经济学家对转移率的不同定义。然而,经济学家在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的计算方式上却又惊人地一致,即都使用这里的(3.19)式,我们在本节提到的托达罗、Mundlak、Larson和Mundlak、郭熙保、陈宗胜和黎德福等学者都是利用(3.19) 公式计算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因此,他们以及他们和我们在转移率定义上的分歧仅仅在于转移率的分母。就此而言,这些学者的转移量计算公式都可以从我们的农劳比降速定义中推导出来。[4] [5]

我们在第2章为计算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曾经提出过公式(2.5)。它和(3.19)的区别在于使用nA而非n代表农业劳动力在某个时段的自然增长率。显然,仅仅就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本身来说,nAn更恰当,或者说,利用nA的(2.5)计算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是真实转移量。用HTr表示真实转移量,HTr的正数值表示净转出农业的劳动力。由(2.5)知HTr可定义如下:

(3.21)    HTrt,t+1 = (LAt +nAt,t+1LAt) – LAt+1

= (1+nAt,t+1)LAt – (1+gLAt,t+1)LAt

= (nAt,t+1gLAt,t+1)LAt

t, t+1属于t。公式(3.21)表示某一时段内净转出农业的劳动力数量等于若无转移时农业在期末应有的劳动力和它在期末实有劳动力的差额,或者说某一时段内净转出的农业劳动力等于该时段初农业劳动力与时段内自然增加的农业劳动力之和减去时段末农业劳动力之差。(3.20)含有三个统计量HTrnA和LA。因此,只要掌握nA和LA数据,我们便能够唯一且无歧义地计算出HTr数据。然而,正如第2章指出的那样,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大部分国家虽然提供LA的统计数据,但不提供nA或计算nA必需的其它数据,亦不提供HTr或直接计算HTr所必需的劳动力转入转出数据,所以我们无法利用现有统计资料唯一和无歧义地推算出HTr数据。从这个意义上说,HTr是统计学上的不可观察量。[6] 因此,为了定量地研究农业劳动力转移,我们需要寻找其他可观察的转移量指标代替HTr。(3.18)和(3.19)定义的H就是这样一个替代指标。这里需要注意的仅仅是,虽然我们有可能找出多个HTr的替代指标,但本章定义的转移量H不是作为HTr的替代指标而提出、而是作为农劳比降速的派生概念推演出来的。由于H代表的是某种特殊含义的转移量并且是统计学上的可观察量,因此H可以充任HTr的替代指标。但H既不从HTr推导出来、也不因为其作为HTr的替代指标而提出。因此,无论我们如何定义HTr和讨论HTr与H的关系,它们都不影响H作为农劳比降速概念隐涵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的意义和数据。

不过,由于HTr在统计学上的不可观察性,经济学界出现了两种意见。第一种过分强调HTr对农业劳动力转移的重要性并否定所有替代指标的可行性;第二种意见则就事论事,用某种”自说自话”的替代指标研究农业劳动力转移。这两种意见皆阻碍了农业劳动力转移研究,第一种意见造成的阻碍尤甚。第二种意见的缺陷显而易见。第一种意见则是错误的,是对科学缺乏理解而产生的。首先,经验研究不但需要可观察的度量概念,而且需要将”可观察性”超越”真实性”。经验科学建立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科学家在可观察性超越真实性这一点上获得了共识。过分强调”真实性”将排除大部分经验现象的科学研究。其次,在农业劳动力转移研究上,我们已经说明本节获得的转移量概念H的成立不依赖HTr,更重要的是,我们提出的农业劳动力转移率h*的成立不依赖H或任何其它转移量概念。无论H和HTr的数量关系如何,h*以及H作为农劳比降速的派生概念都有其意义。因此,尽管H与HTr的误差越小越好,但h*和H的意义不取决于H和HTr的误差,而取决于本书视为核心概念的农劳比降速h定义的合理性,后者又取决于农劳比降速概念本身在非农化转型研究中的意义。本书把农业劳动力转移和非农化转型视为等同的历史过程,又把农劳比视为描述非农化转型的最重要指标,把农业劳动力转移和非农化过程用农劳比变化定义为农劳比下降过程,这样,本书亦把农劳比下降速度视为描述农劳比下降过程的核心指标,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和转移量仅仅是农劳比降速的扩展或派生指标。在本书的理论框架内,它们应当也只能从农劳比和农劳比降速概念中推导出来,而非建立在初始的劳动概念之上的独立范畴。

最后,我们还应当提及的是,与比率数h相比,绝对数H的作用非常有限。经济学研究广泛使用的是比率数,例如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率、价格变化率、失业率、通货膨胀率、劳动力增长率等;各国经济发展的横向比较研究和一国经济发展的纵向比较研究亦广泛使用比率数。同时,由于对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研究离不开影响它的众多因素如总产值、农产品供求、投资、工资、技术、价格等,而这些因素常常需要甚至必须应用它们的变化率来研究,因此农业劳动力转移也相应地必须用比率数表示,所以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或农劳比变化速度h比农业劳动力转移量H具有更为基本的意义。

注释:

[1] 本文从农业角度观察和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与此相对称,我们也完全可以从非农部门角度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在发展经济学文献中,托达罗可能是第一位使用类似 (3.19) 式的公式定义乡城劳动力转移的经济学家。他的做法便是从城市角度观察乡村劳动力转移。在中文文献内,郭熙保和陈宗胜与黎德福分别从非农部门就业增加角度度量农业劳动力转移。若从非农部门转入劳动力角度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并用HN;t,t+1代表非农部门净转入劳动力,则有HN;t,t+1=LNt+1-(1+nt,t+1)LNt。若对任意t属于t存在Ut=0,可以证明HN;t,t+1=Ht,t+1。若Ut≠0且劳动力在农业、非农业和失业三者之间流动,则可以证明当且仅当(ΔUt,t+1/Ut)=n时,HN;t,t+1=Ht,t+1,其中ΔUt,t+1为失业在时段(t, t+1)属于t内的增量。参见托达罗,1969;郭熙保,2002;陈宗胜和黎德福,2004。

[2] 一些国家如美国,国内外净移民的数量较大。此时n表示包括了净移民后的总劳动力增长率。另一些国家如中国,国内外净移民数量与其劳动力总量相比非常之小,n更符合其自然增长率的本意。

[3] 参见胡景北,2015。

[4] 另一个可以设想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指标是农业劳动力在某一时段内的净减少量H,即Ht,t+1=-(LAt+1-LAt)。笔者曾在早期研究中使用这个指标。笔者后来证明在一般情形下H比H更接近于真实转移量。参见胡景北,2008a;2008b;2009。

[5] 韩明希、张忠任和王荣提出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的计算公式为第t年的农业劳动力转移规模=(第t年的农村劳动力总量-第t年的农业劳动力总量)-(第t-1年的农村劳动力总量-第t-1年的农业劳动力总量)+第t年城镇新增就业中来自农村的部分,即第t年内新增的农村非农劳动力加该年城镇新增劳动力中来自农村的部分。这里,城镇新增劳动力中来自农村的部分需要估计,而作者没有提出估计方法和结果。陆学艺与李勋来和李国平提出的计算公式为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城镇从业人数-城镇职工人数)+(乡村从业人员数-农业就业人数), 但城镇”非职工”从业者中既包括来自农村也包括来自城镇的劳动力,所以他们的公式将高估农业劳动力转移量。蒲艳萍和吴永球假设农村经济活动人口=全国总经济活动人口×(农村总人口/全国总人口)并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农村经济活动人口-第一产业从业人数)。然而,该公式右侧定义的仅仅是排除农业劳动力之后的农村经济活动人口,而非农业劳动力转移量。黎德福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按总劳动力自然增长率计算的新增农业劳动力-新增农业就业-新增农业剩余劳动力,但由于农业劳动力和农业就业在现有各国统计中难以区分、农业剩余劳动力更是不可观察量,所以利用这个公式无法得到确定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张艺曾对上述文献做过更详细的评论。参见韩明希、张忠任和王荣,1996;陆学艺,2004;李勋来和李国平,2005;蒲艳萍和吴永球,2005;黎德福,2005;张艺,2010。

[6] 统计学上的不可观察量指的是这些变量原则上可以观察,只是由于统计上对从获得数据的财务成本到统计资料公开等一系列问题的考虑而使得这些变量缺乏确定性的统计数据,所以,统计学上的不可观察量不是哲学或者量子力学意义上的不可观察量。

3.5 农业劳动力转移率

第三章 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度量指标和标准数据

3.5 农业劳动力转移率

类似于配对概念失业和失业率,对应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变化率概念是农业劳动力转移率。顾名思义,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是作为流量的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和某一个劳动存量的比率关系。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概念在经济学文献中由来已久。事实上,如果说农劳比下降速度和加速度是本书作者第一次提出的概念,[1] 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概念则在文献中有着很长的历史。Todaro和Mas-Collel与Razin便先后从不同角度提出了这个概念。Todaro在最初研究乡城劳动力转移时把劳动力转移率定义为转移量和城镇劳动力之比,[2] 后来又改为转移量和乡村劳动力之比。[3] Mas-Collel和Razin 则用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和非农劳动力的比率定义农业劳动力转移率,[4] 而Mundlak和Larson与Mundlak的定义是农业劳动力转移量和农业劳动力之比。[5] 中国文献中,黎德福的转移率定义和Mas-Collel与Razin相同。[6[7] 在上两节中,我们以总劳动为分母确定农劳比,并用农劳比差分确定农劳比降速或农业劳动力转移速度。本节将说明若以总劳动作为分母,则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和农劳比降速将成为两个等价概念。

用H代表农业劳动力转移量,用总劳动为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概念中的劳动存量并用h*表示农业劳动力转移率,h*的定义如下:

        (3.16)    h*t,t+1=Ht,t+1/Lt+1

t, t+1属于t。这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被定义为一定时段内农业劳动力转移量与该时段末的总劳动存量之比。这个定义有两点值得注意,(1)分母是总劳动力;(2)分母是时段末点上的总劳动力。对点(2)的解释放到本节后面。对点(1)的解释如下。首先,LA和LN都直接且强烈受到H本身的影响,而L不受H的影响。无论劳动力在农业和非农部门之间如何转移,无论是否包括劳动力在失业和就业之间的转移,总劳动力都不会因为劳动力转移而改变。可劳动力只要在农业和非农部门之间转移,H0, LA和LN就会因H而改变。由于相对数指标选择的标准之一是分子分母的相互影响尽可能小,所以作为转移率分母,L应当优于LA或LN。其次,本书的研究目的是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宏观经济学意义。L是宏观变量,而LA和LN更多的是结构变量,因此,利用L做分母更符合我们的研究目的。前面提到Mundlak和Larson与Mundlak选择LA为转移率分母。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们的研究目的在于观察农业劳动力转移对农业生产的影响,农业劳动力转移的宏观影响不属于他们的研究范围。再次,理解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短期宏观经济学离不开农业劳动力转移和失业的相互关系研究。我们知道失业率的分母是总劳动力,因此用总劳动力为转移率分母能够简化对转移和失业的比较研究。事实上,在下面的第6章中,我们便用h表示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并用它与新增失业率相比较。正是由于它们之间的可比性,它们各自的宏观经济学作用才是可比的。

现在我们证明(3.16)定义的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和(3.12)定义的农劳比降速是两个等价概念,即h*≡h。已知lt=(LAt/Lt)并注意Lt+1=(1+nt,t+1)Ltn为总劳动L的增长率,我们有

(3.17) ht,t+1≡-(lAt+1lAt)

                   =(LAt/Lt )-(LAt+1/Lt+1)

                   ={LAt/[Lt+1/(1+nt,t+1)]}- (LAt+1/Lt+1)

                    =[(1+nt,t+1)LAt– LAt+1]/Lt+1

                    =Ht,t+1/Lt+1

                    ≡h*t,t+1

t, t+1属于t。(3.17)表明农劳比降速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只是同一个概念的两种名称,[8] 它们从不同角度表示完全相同的关系,前者的角度是农劳比的变动状况,后者的角度则是农业劳动力转移量与总劳动力数量的比较。我们用h统一代表这两种名称。注意(3.16)定义h*时用的分母是t+1属于t时的Lt+1。经济学在定义类似比率概念时常常使用t属于t时的变量值,因此(3.16)的变量时点选择显得特殊。(3.17)为此提供了一种解释。与其它农业劳动力转移量或转移率概念相比,农劳比降速可能更适合在分析意义上描述和研究农业劳动力转移过程,因此在概念选择上具有优先性。同时,农劳比降速概念明确具有长期趋势和趋势内短期波动的双重含义,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仅仅传达短期波动的意义,所以农劳比降速概念能够把农业劳动力转移的短期分析和长期分析直接联系起来,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则缺乏这样的功能,这也是农劳比降速优于农业劳动力转移率之处。所以,农业劳动力转移率概念应当参照农劳比降速概念来确定,而Lt+1h*的分母保证了h*和h即农劳比降速和农业劳动力转移率的等价性。

注释:

[1] Hu, 2009.

[2Todaro, 1969.

[3Todaro, 1976.

[4Mas-Collel and Razin,1973.

[5Mundlak, 1979; Larson and Mundlak, 1997.

[6黎德福, 2005; 2011。

[7李扬和殷剑锋把非农就业比重视为劳动力转移率。但非农就业比重本身只是表示非农就业与总就业的关系,与农业劳动力转移并无直接联系,逻辑上不能作为转移率看待。参见李扬和殷剑锋,2005。

[8李扬和殷剑锋曾在农业劳动力转移研究中提到”劳动力转移率的变化, 即非农产业就业比例的一阶差分”。这也许是首先把农业劳动力转移率和部门就业比重变化联系起来的文献。参见李扬和殷剑锋,2005,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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