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国经济学说史”课程论文要求的若干具体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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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外国经济学说史”课程论文要求的若干具体说明

胡景北

2007127

 

 

在今年1025号的课上,我已经讲解了对课程论文的要求并将此要求发布到网络上。虽然那份要求涉及的主要是形式上的规范,但它同时对内容提出了一般准则。这里,我把对课程论文的内容要求再做若干具体说明如下:

1.“导论”节必须明确指出所研读的文献讨论的问题是如何产生的,也就是1025的“论文要求”所说的“问题的提出”。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问题的提出”不能用大而化之的历史形势(如凯恩斯提出问题是因为当时的经济危机)或者理论发展阶段,而必须在理解原著作如何提出问题和提出什么问题的基础上写出导论,而且必须从学术争论、前人学术缺陷或者不足的角度提出问题。

       2. 在阐述原著作时,要找出原著作的逻辑,有条理地厘清原著作的思路或原著作对某一问题的思路。重要的地方要做出论证。

这里切记不能像普通教科书或者学说史书那样,仅仅流于一般地或肤浅地介绍。如果是原著作是大部头书籍,应当选其中的某一个观点加以阐述。

问题要小,阐述要集中,文章才能够深刻。

3. 课程论文要让读者信服作者读过并且理解了原著作。经济学说史的课程离不开原著阅读。一篇依靠二手材料的课程论文,是不合格的。

读者能否信服,关键在于课程论文的作者能够比教科书更深入地阐述原著作的观点和其论证过程。

4. 课程论文可以不写结论一节或者评论。如果要写评论的话,则必须注意以下原则:

(1)    不联系中国

(2)    不用原作者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所以“本质上错误”)或“外国经济学家”(所以在有关中国问题上“动机不纯”)的理由

(3)    不用政治宣传评论

(4)    不评论课程论文本身没有集中阐述的原作者的其他观点

(5)    不用别人的评论(可引用别人评论,但本质上应当是自己的评论)

5. 请遵守1025发布的“课程要求”的形式规范,尤其是文献规范,否则以不合格论。

 

胡景北

2007127

 

胡景北:外国经济学说史课程论文要求

指导教师:胡景北                                                                      20071021

课程名称:外国经济学说史                                授课于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撰写课程论文的若干要求

 

 

注意:不符合本要求的论文不能作为终稿上交

 

1 论文长度不少于4整页不多于7整页。该长度包括除封面页以外的所有内容。

 

2 封面页按照本要求后面的统一格式。

封面页包括了题目、作者与目录。

 

3.论文在结构上和内容上,清楚地分为导论、文献综述、主体和结论四个部分

导论内容:问题的提出

主体内容:研究该问题的切入点、前提、逻辑推导过程、论述展开过程、数据来源说明、验证、基本结果,

结论:论文的基本结论、它们的局限性和未来继续研究的方向

       注意:

如果提出自己的崭新观点,可直接提出观点,全文布局以建立观点为要

       结论部分可以不写,尤其不要平铺直叙地总结。

 

4.结构上,清楚地列出题目、目录、正文、参考文献等部分

 

5.形式上,是一篇用自己的语言写成的科学论文或准科学论文,而不是草稿、感想、议论、抄录或小品文,也不是没有论证过程、没有理解的摘录,更不是工作报告(对此可参见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和工作总结。

       科学论文的关键是分析,即把某个问题限定在一定范围内,对其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侧面加以深入的推敲,并用资料、文献佐证之,以得到既有逻辑一贯性又有证伪可能性的结论。

       要了解自己的论文是否可算科学论文,可以简单地看:

1.所要研究的问题是否得到限定(比如所要研究的问题是不是清晰,相关的方面是不是已经排除等)

2.内容是否集中在所要探讨的侧面上(是否紧扣主题,论证和材料是不是和主题直接相关,展开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是不是被排除或者被继续探讨下去等)

3.逻辑是否清楚和一贯(是否能够用三句话把逻辑关系展示出来,论述过程中出现转换时是否对前后逻辑、思路有照应等)

      

6.论文中引用别人的思想、观点、材料、数据应当明确说明。

如果整节引用某一份文献,应当在节的题目或章的题目上加脚注,说明本节或本章的内容主要参考了某个文献。

 

7.正文后列出的参考文献必须是正文中引用过的。正文中引用的所有文献必须在正文后的参考文献部分列出。

 

8.正文中需要特别说明时,请用脚注。

       脚注在全文内或者每章内用阿拉伯数字连续编号。脚注放在每页的下方。

 

9.所列出的表和图分别在全文或者每章内连续编号并列出题目。图、表若用数据或者直接转引自文献的话,请在下方标记完整的资料来源。

自己计算的数据请标明,并说明原始数据来源和自己的计算方法

 

10.编辑方法:

       A4纸,小四字号,每行34个汉字,每页44行。

正文和文献部分连续加页码,页码加在每页的右下方。

版面朴素、大方。不加页眉和页脚。页面上除了正文、脚注、页码外不得有其他装饰性文、图、线等。

 

11.正文分节编号方式如下:

      3

              31

311

              312

32

33   

 

12.文献引用方式:

在正文内::

[  ]  注明出处,如[斯密,197233][Pasinetti $ 1960 $ 80-5]

       论文:作者姓名,出版或发表年份,页码(外文仅列出作者姓)

著作:作者姓名,出版或发表年份,页码(外文仅列出作者姓)

在课程论文中,不同外文作者有同姓的,再加上其名的第一个字母

如本文献的出处和上一出处完全相同(除页码外),则用:[同上注,页码]

文献标识所用的文献年份以所参考的文献的版本为准。

在参考文献部分:

       论文:作者姓名,出版或发表年份,文献名,载于“某杂志”,卷数、期数(全卷编页的杂志可不写期数),全文的开始和结束页码

       如:Pasinetti $ L. $ 1960 $ A mathematical formulation of the Ricardian system $  Review of Economic Studies $ vol. 27 $ 78-98.

       载于书籍中的论文:作者姓名,出版或发表年份,文献名,载: 主编者姓名,主编,书名,全文的开始和结束页码,出版社所在城市:出版社。

如:马克思,1995 $ 共产党宣言,载: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编译,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页,北京:人民出版社。

Durlauf $ S./Quah $ D. $ 1999 $ The new empirics of economic growth $ in: Taylor $ J./Woodford $ M. $ ed. $ Handbook of Macroeconomics $ vol. 1 $ pp. 235-308 $ Amsterdam $ etc.: Elsevier.

 

著作:作者姓名,出版或发表年份,文献名,出版社所在城市:出版社。

 

如果作者姓名是拉丁文字,则列出作者姓、名字的第一个字母或两个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如 Friedman $ M. 或者 Keynes $ J.M.

如果同一作品的作者不超过三位,则全部列出作者,各作者间用 “/”<

胡景北:外国经济学说史课程考试方式和课程论文选题建议

胡景北                                                                                    2007-2008学年第一学期

同济大学中德学院                                                      授课于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外国经济学说史

 

考试方式和选题建议

      

需要分数或选课证明的同学就与教师商定的题目一篇课程论文。该论文将公布在为本课程设立的网页上(www.hujingbei.net/list.aspx?cid=58)。论文要求另外通知(参见“撰写课程论文的若干要求”,上述网址)

       课程论文交稿的时间限制

20071210:交初稿

200813    交终稿

交稿以发到下面电子信箱为准,过时做自动放弃计。

联系方式:

www.hujingbei.net

[email protected]

 

 

建议的论文题目:

       1.斯密的《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中的“看不见的手”

       2.萨伊对“萨伊定律”的论证

       3.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

       4.李嘉图理论的数学模型:Ok or not

       5.穆勒为什么认为价值理论已经发展成熟

       6.杰文斯的效用理论与其对劳动价值论的批评

       7.门格尔的效用价值论

       8.边际效用理论为什么能够成为经济学主流

       9.庞巴维克的利息理论

10.马歇尔的供求价格理论

       11.马歇尔论经济学的性质

       12.克拉克的工资理论

       13.李嘉图和克拉克的分配理论比较

       14.古诺的垄断理论

       15.张伯伦的垄断竞争理论

       16.瓦尔拉斯的一般均衡理论

       17.埃杰沃斯的契约曲线和无差异曲线

18.帕累托论经济均衡与社会最优

       19.庇古的收入再分配理论

       20.希克斯的价值理论

       21.萨缪尔逊对微观经济学公理化的贡献

22.迪布鲁的价值理论

23.哈耶克的经济周期理论

       24.凯恩斯的有效需求理论

       25.凯恩斯革命的主要特点

       26.希克斯的IS-LM模型

27.弗里德曼的货币数量论

       28.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重要性争论

       29.诺伊曼与摩根斯顿关于效用的公理化理论

       30.纳什均衡和博弈论的发展

       31.哈罗德-多马增长模型

       32.新剑桥增长模型

       33.索罗增长模型和增长核算

       34.刘易斯经济发展理论

       35.舒尔茨的农业发展理论

       36.早期人力资本理论

       37.早期的社会福利函数理论

       38.阿罗的社会选择理论

       39.熊彼特的创造性毁灭理论

       40.弗里德曼的经济学方法论

 

 

美国《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关于胡景北教授的报道(中文翻译)

注:按照美国新闻界惯例,此类报道无须事前经被报道者过目,也无须代表被报道者的观点。

 

一位中国学者反思自己的过去

 

记者:Sarah Carr

原文载于美国出版的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53卷第27期, 200739

 

 

1971127日:“我们的一生都交给党和人民来安排,一切都献于共产主义事业,我们的前程必将是光辉灿烂的。想到这些,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这是胡景北先生当年的日记,多年后的今天他不忍卒读。他意识到,“社会主义革命”导致无数学者被迫害,大批学校被关闭。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跟任何关心这段历史的人分享他的日记。现在,身为同济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他希望向人们展示,在35年多前的那场“文化大革命”中,共产主义政府是如何控制他的思想的。

 

“如果我们不反思这个问题,不弄清楚这种洗脑式的宣传教育是如何发生的,那么,我们以后可能还会再次面临‘文化大革命’这样的运动。”在同济大学的一个学生餐厅里吃饭时,胡先生这样说道。他是一个清瘦的人,但胃口很好,在吃完一大份比萨饼后,还吃掉了另一个盘子里剩余的比萨饼。

 

今年12月,利用一个基金的资助,胡先生在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做研究。他打算写一本中文书,考察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对中国青少年的影响。他希望,他的研究工作能够帮助中国社会走向宽容和自由。

 

同时,胡先生把他十几岁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写的日记上传到了网络上——他把这些日记比喻成当年纳粹德国希特勒青年团员的日记。他在想,当时只有18岁的他,是如何完全地把毛泽东当成值得他顶礼膜拜的英雄人物。

 

1971128日:“伟大领袖毛主席,是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是无产阶级最伟大的导师,是世界人民最伟大的领袖,是工农大军最伟大的统帅,是革命航船最伟大的舵手,是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

 

1966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期间,毛发动中国青年组成“红卫兵”,呼吁他们向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的东西”进攻。

 

在毛统治后期,中国教育系统陷入混乱之中。1968年,和当时数以百万计的青年一样,胡先生被下放到位于华中『应为华东——译者注』的江苏省的一个农村公社,作为一个农民在那里劳作和生活。那时他才15岁,刚念了半年的中学。在农村,他挑粪、施肥,在日记中写体力劳动对他个人和国家的好处,他就这样过着日子。

 

197122日:“我们全家六人,分成五处,我和哥哥、姐姐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伟大号召,于六八年分别到了牧区、农场、农村。接着,父亲又在七零年下放到江浦农村。我们是为革命而离开的。虽然彼此想念得很,尤其是父母,更是十分想念我们三个孩子……我觉得我们应做的,一方面是从政治上开导他们——事实上,也是这样做的——用革命大义使他们放开眼光,振奋精神,让自己的个人利益服从于革命的利益,……

 

胡先生在农村生活了将近10年,是写日记让他保持着头脑上的活力。有时他的日记像一篇分析事物的短文。他靠抄写旧的教科书自学了数学、物理、化学等课程。

 

米勒·哥德曼指出,许多中国青少年在“文化大革命”中有着类似学习经历。哥德曼是哈佛大学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的助理。“许多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在文化上靠的是自学,”她说,“这与儒家的艰苦劳动与教育的价值观有很大关系。”

 

1978年,胡先生25岁。此时毛已去世,“文化大革命”也已结束,胡先生才有机会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尽管离开教室已经超过10年,但他还是很轻松地考上了。

 

他进了南京大学,学习经济学。他旅行很多,后来又到德国去了几年。在那里,他发现人们讨论“纳粹时代”要比在中国讨论“文化大革命”开放得多。胡先生逐渐成为一个知识分子,与先前那个在农村辛勤劳作并在日记中赞美“革命”的男孩已大不相同。他从没理会过先前的自己和那些日记——因为他长大了,朝前走了。

 

去年夏天,在湖南省山区,在一间被烟火熏黑了的农家房子里,一个小女孩告诉胡先生,她用吃饭的桌子看书、写作业。

 

这一下子唤起了他对自己农村生活的回忆,他的日记也是在那样的小饭桌上写出来的。他重读了自己的日记,并试图出版,但由于中国限制出版与“文化大革命”有关的作品,他未能如愿。于是,他把部分日记上传到了网上,并打算把其余部分也尽快上传。

 

在斯坦福大学,胡先生读了一些有关“文化大革命”的书和材料,这些资料在中国是找不到的。他打算为中国的青年人写书。这些青年人如果学会提问题,他们就有时间改变。他说:“在中国的学校里,习惯的思维方式是学生不要提问题,听就行了。这样,许许多多的学生就没有学会自己思考。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197127日:“《红旗》杂志发表短评《认真读书,努力改造世界观》……这篇文章对我启发很大,澄清了头脑里一些糊涂思想。今后,我应加强学习,尤其要注意学习毛主席的五篇哲学著作,努力改造世界观。”

 

这个冬天在斯坦福大学,胡先生把他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阅读和思考上。他列举了共产主义政府在教导青少年方面的一些方式——从他自己的少年起,经过“文化大革命”时期直到今天:第一,宣传;第二,媒体;第三,教育。

 

“从进学校的第一天起,”他说,“我们就被教导,我们应当是共产党的学生。”

 

中国今天的青少年比他那时候有更多的机会,胡先生说。学校是开放的,迅速发展的经济给大学毕业生提供了更多职业的可能性。上海的摩天大楼、海外的来访者、高档的饭店和商店,和他青年时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但是,与建筑物的不断扩大相反,讨论政治敏感话题的空间即使有,也是很小的。

 

“公开讨论‘文化大革命’是非常困难,”波士顿的哥德曼女士说,“只有他们得到一个勇于面对‘文化大革命’的领导人时,情况才会改变。目前的领导人不愿意去面对这些。”

 

中国普通群众也缺乏分析自己历史的兴趣,她说,“中国人那么多年被剥夺了经济福祉,……政治问题目前只能是第二位的了。”

 

但是,胡先生说,他在某种程度上不再担心中国如何变富,他现在关注的是中国如何变正的问题。正如他35年前做的那样,他把目光投向了他的日记,希望能够找到答案——但是,现在的视角已大不相同了。

 

1971129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毛一篇文章的标题)

 

胡先生说,许多中国人错误地认为他们能把自己同过去割裂开来。因此,他把自己的过去摆出来,希望有一天,通过他的日记,能够引起集体性的内疚、质问,直到最后的清算。

 

Sarah Carr发自中国的报导。通过一个国际报导项目的资助,她于2006年秋天访问了中国5周。

胡景北为本文的翻译负责。

 

译者注:

1.原文引用的所有日记都是1971年的,但原文有三处错写成1972年。

2.译文所用的日记文本直接引自于该日记的中文原文。原报道中的英文翻译有错误之处。

3.胡景北1971117日至515日的日记原文可见

 

      http://www.hujingbei.net/upload/2007_07/07070612587135.doc

 

美国《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关于胡景北教授的报道

Hu Jingbeis NoteMake reference, pls., to the original one in 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 Vol. LIII, No.27, March 9, 2007, http://chronicle.com/weekly/v53/i27/27a04301.htm, if cited.

 

A Chinese Scholar Reckons With His Past

January 27, 1971: “If we dedicate all our lives to the socialist revolution, letting the Communist Party and the People decide how we can make the most of our time, our futures are sure to be affluent. Thinking of this, how can I possibly feel blue?”

Jingbei Hu winces now when he reads that, recognizing how that “socialist revolution” led to the murder of countless scholars and the shuttering of many schools. Still, he is determined to share the words he wrote in his diary with anyone willing to read them. Now an economics professor at Tongji University here, his goal is to show how the Communist government bent his will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more than 35 years ago.

“If we don’t work on this problem, on understanding how this brainwashing occurred, we will have another Cultural Revolution,” Mr. Hu says while eating dinner in a student restaurant at Tongji. He is a wiry man who finishes every scrap of the oversized portions then eats the leftover pizza on others’ plates.

Through a fellowship, Mr. Hu spent January and February at Stanford University‘s Hoover Institution doing research for a Chinese-language book that will examine the impact of Communist ideology on Chinese children. In the long term, he hopes, his research will help pave the way for greater tolerance and freedom in China.

But in the meantime, Mr. Hu has put online the diaries he kept as a teenager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 diaries that he now compares to those kept by Hitler Youth members in Nazi Germany. And he is on a personal mission to understand how, as a young man of 18, he was so absolutely convinced that Mao Zedong was a hero worth putting all his faith into.

January 28, 1971: “”Our great leader Chairman Mao is the greatest contemporary Marxist Leninist, the greatest mentor of the Proletariat, the greatest leader of people in the world, the greatest general of the Union Army of Peasants and Workers, the greatest captain of the revolutionary ship, the reddest sun in our hearts.””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hich lasted from about 1966 to 1976, Mao organized the youth of the country into squads of Red Guards and urged them to attack intellectuals and “”bourgeois things.””

The Chinese education system fell into chaos during the latter years of Mao’s rule. In 1968, Mr. Hu, like millions of other young Chinese of the era, was sent to a commune in the countryside of Jiangsu, a province in central China, where he worked and lived as a peasant. He was 15 and had finished only half a year of middle school. Now he spent his time lugging manure, fertilizing cabbage, and writing in his diary about the benefits of such physical labor, both to himself and to the country.

February 2, 1972: “”My brother, my sister, and I were sent to the pasturing areas, farms and villages, separately in 1968 as part of the ‘Urban Youth Going to the Countryside’ movement. My father was sent down to a village in Pudong, Shanghai. We split for the Revolution. Even though we miss each other much, and our parents miss the three of us very much, … we need to guide them through this, making them realize that the welfare of the Revolution outweighs personal benefits … .””

Mr. Hu lived in the rural area for nearly 10 years. But writing in his diaries kept his intellect alive. Sometimes he would structure the entries like short, analytical essays. He sought out copies of old textbooks to teach himself math, physics, and chemistry.

Many Chinese teenagers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ere similarly motivated, notes Merle Goldman, an associate of the John K. Fairbank Center for East Asian Research at Harvard University. “”A lot of people from that era were, literally, self-taught,”” she says. “”It has a lot to do with Confucian values of hard work and education.””

By 1978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ad ended and Mao had died. Mr. Hu, 25, was given the chance to take university entrance exams. Despite not having been inside a classroom for more than a decade, he passed easily.

He went to Nanjing University and studied economics. He traveled, even living in Germany for several years. There he found the people to be much more open about discussing the Nazi era than the Chinese were about discuss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Gradually Mr. Hu became an intellectual who had little in common with the boy who had so earnestly labored and kept diaries extolling the benefits of the Revolution. He never repudiated that boy and his diaries — he simply grew up and moved on.

Last summer, though, Mr. Hu was traveling through a mountainous area of Hunan province when, in a dim room of a peasant household made darker by smoke, a small girl told him that she used the kitchen table to study and write.

Memories of his own years living in the countryside and writing at a table in a hovel rushed back to him. He reread his diaries and tried to get them published, but failed because of official restrictions on what can be published ab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e has put part of the diaries online and hopes to post the remainder soon.

At Stanford he had access to books and materials ab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that are not available in China. His plan is to write his book for the young people of China. They are the ones who have time to change if they learn to ask questions, he says: “”In Chinese schools, the conventional wisdom is that people shouldn’t ask, they should simply take. Many, many students can’t think for themselves. That’s a huge problem.””

February 7, 1972: “”The article ‘Study Hard, Try to Change Your Perspectives’ in the Red Flag magazine … inspired me a lot and helped me sort out some confusion. From now on, I will try to bring my studies to another level, and will pay extra attention to the five philosophical works of Chairman Mao.””

At Stanford this winter, Mr. Hu spent most of his time reading and thinking. He is compiling lists of ways the Communist government has been able to inculcate its young people — from his own youth,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to the present day. No. 1: Propaganda. No. 2: Media. No. 3: Education.

“”From the first day of school,”” he says, “”we were taught that we should be students for the Communist Party.””

The children of China today have more opportunity than the young people of his own era, Mr. Hu says. The schools are open and a booming economy provides college graduates with more career possibilities. The Shanghai of skyscrapers, international visitors, and luxury restaurants and shops is like no place in the China he grew up in.

But while the buildings expand, the space for discussing politically sensitive topics is, if anything, contracting.

“”It’s very hard to get a public discussion going about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and what happened,”” says Boston‘s Ms. Goldman. “”It will change when they get a leadership that will face up to what happened, but the present leadership has no desire to face up to that.””

Ordinary people, too, lack interest in analyzing their history, she says. “”The Chinese have been so deprived for so long of economic well-being. … Political issues are of secondary importance right now.””

Mr. Hu, though, says that at some point he stopped worrying about how the Chinese can become rich. Instead he has become preoccupied with how they can become good. As he did 35 years ago, he looks to his diaries for the answers — but now with a far different end in sight.

January 29, 1972: “”A single spark can start a prairie fire”” (the title of one of Mao’s essays).

Many Chinese people mistakenly believe that they can detach themselves from the past, Mr. Hu says. So he’s putting his own past front and center, hoping that someday, reading the words of his diary will elicit a collective wince, questioning, and, finally, a reckoning.

Sarah Carr reported from China for five weeks this fall through an International Reporting Project fellowship.

 

Hu Jingbeinotes:

1.       All diaries cited in the report are dated the year of 1971, not 1972.

2.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the diaries contain some mistakes.

3.       The original Chinese diaries dated from January 27 to May 15, 2007, are online:

    http://www.hujingbei.net/upload/2007_07/07070612587135.doc 

什么是私有化

(第12期)什么是私有化

  中国国有企业改革到今天才因为朗咸平而有了国外常见的比较民主的讨论。但一讨论就发觉常常以国企改革为主题发表言论的一些学者、官员虽然在纸媒上垄断了言论权,可连许多最基本的概念也没有搞清楚。前几天我刚刚写过一篇短文,说明什么是国有资产流失,接着就读到了樊纲先生关于私有化的言论。樊纲是我敬重的国内学者之一,据说前几年因为提倡私有化受到了高层领导的严厉批评。但樊纲这一次关于私有化的言论却使我大失所望:他连什么是私有化还没有搞清楚!这就促使我再写这篇什么是私有化的短文。

  我们大段引用网上的樊纲说法(但愿不是他的本意):
  对国有资产管理的一个重要方式是实现国有资产在不同形态上的转化,即我们所说的所有权的处置权。中国目前所有的对国有资产的买卖都不是私有化,而只是资产形态的转换。当一家国有企业被卖掉的时候,从企业的角度来讲是私有化了,但是国有资产并没有私有化,只是资产的形态发生了变化,变成了现金形态和非经营性资产形态。从这个意义上说,国有企业的有进有退并不是企业的有进有退,而是国有资产的有进有退。国有资产的有进有退并不意味着国有资产消失了,而只是资产的形态发生了变化。

  按照樊纲的意思,国企出售只是企业的角度来讲是私有化了,但国有资产没有私有化,只是转换了形式。那么,一个公民、一个学者、一个官员在一般场合,在不需要特别标明某某角度时,到底应当还是不应当把一家国企的出售称为私有化?樊纲没有说,但他说中国目前所有的对国有资产的买卖都不是私有化,而只是资产形态的转换,看来是不同意把目前中国的国企出售称为私有化了。

  但正是在这里,樊纲犯了一个他完全不应当犯的低级错误,这就是他忘记了他在国外发表公开言论时,都把中国目前的国企出售称为私有化,而他的大多数言论不是从企业角度,而恰恰是从宏观经济角度来讲的。(对了,今天我看CCTV9的英语节目,还听到了浦东发展银行要privatized即私有化。可见,中国已经富强起来,在国际上已经敢讲真话了)政治家、官员如果为了什么特别的目的,到国内来改口用日本人的概念民营化(日文中对应于中文和英文的私有化一词用日文汉字写出是民营化。我至今还想不通为什么对日本特别反感的许多中国同胞竟然喜欢上这个日文词,而舍弃中文本来就有的词汇不用),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报纸上就是这么做的。但樊纲把私有化说成是国有资产形态转换,这就有些特别了。因为按照他的说法,全世界几乎就不存在私有化这件事,因为几乎每一次每一桩私有化都是国有资产形态转换。国有资产退出,自然是把国有资产卖了拿着钱退出,而不可能是抬着机器退出。实际上,各种机器几乎都是专用的,不能够抬着它退出这个部门进入那个部门。但要拿着钱退出,就得先把国有资产卖掉才能够拿到钱。而国有企业向私人的出售,就是私有化。也许私有化还有其他内容,不同学者对它的定义有宽有窄,不同政府用它的目的和时机也不同,但对绝大多数学者、对几乎所有国家政府来说,把国有企业产权(即使部分地)出售给私人无疑是私有化的核心含义。没有这个核心,私有化概念就无以成立。私有化还有其他许多含义,比如公有(而不一定是国有)产权的出售、比如把国企赠送给私人、比如国有企业控制权转移给私人,但所有这些其他含义都是从国有企业产权向私人出售这个核心含义派生出来的,都是次要的,这些含义的应用也随学者喜好或政府策略而有很大差别。当然,一家国有企业只要不是赠送给私人或者被私人完全侵吞掉,它的出售至少就是部分的资产形态转换,从生产资料实物形态转换成货币形态。国企出售后,原先的生产资料的实物形态以及它现在的货币反映的所有权已经属于私人。而生产资料私有制是什么含义呢?它就是生产资料的实物形态的所有者是私人。正是在这个国内外绝大部分学者、新闻工作者都没有分歧的这个意义上,国企出售不管从企业角度还是从一般角度都被称为私有化。

  至于一家一家国有企业出售后得到的货币收入是多少,这些货币形态的实物表现是什么,这些货币在什么地方,那完全是另一个问题,那是国有企业出售定价的问题,是国有企业出售收入管理问题。如果有人把这些货币变成自己所有,那是贪污、盗窃的问题,虽然这个犯罪者也把国有资产或资金私有化了,但它和学者与媒体通常所用的私有化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想必樊纲先生也不会用学者常用的私有化概念来指称那种贪污国有资金的行为吧。

  至于政府官员的言论,我们就不必讨论了。政府官员不是学者,我们不能够用学者的理论一贯性来要求他们,更不能够用学者的良知来要求他们。比如国资委主任李荣融谈过不要私有化,要股权多元化,而后者将通过国企的上市和向国内外资本转让股权方式来实现。其实,读过几本书的人,不管他倾向于马克思主义还是修正主义,倾向于资本主义还是极权主义,都知道李荣融所说的国企上市和向私人资本转让股权就是私有化。全世界凡是大型国企的私有化,几乎都不是一步到位,而是先上市比如百分只二十股权或者转让给私人资本百分之五股权,然后再来第二次、第三次转让国有股;有时政府甚至始终长期保留一些国企的部分股权。但这样的出售国企做法在全世界毫无例外地仍然被称为私有化,甚至在中国官方对外言论中也被称为私有化。因此,在本文结束时我要再强调一下:私有化就是国企产权部分或全部地向私人出售。

  (20041019日)